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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夢筆記 /
九一一：當天 雖然事隔好幾個月了，我還是無法將我的思緒好好整理，把我的感受寫出來。畢竟我們已在安逸的生活中太久了，忘了戰爭及種族的衝突還是存在於地球上。 二○○一年九月十一日，星期二。 那天，南加州的天氣很好。艷陽高照，沒有一片雲。九點，我準備去上班。刷牙洗臉化妝吃早飯，每天出門前必經的例行公事。只不過平常早上不太常看新聞的我，那天早上心血來潮開 了電視，看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。一打開電視，看到螢幕上一片濃煙密佈。我心想，大概又是哪裡有火災發生了。因為我住在南加州，因天氣乾燥而發生火燒林的新聞已經不是新聞了，所以我也就沒有很注意記者在說些什麼。又換了一台，奇怪，一樣的畫面，再換一台，還是一樣。因為美國的電視台幾百家，能讓大部分電視台聯播的重要新聞實在不多。我那時就納悶：「到底是什麼新聞會讓電視台聯播？」定睛一看， 「World Trade Center Collapsed」的標題橫跨在螢幕上。那時我的腦袋無法消化那標題所代表的意思，World Trade Center？ 不是在紐約嗎？什麼叫做「倒塌」？記者又報導，四架民航客機被劫持，幾分鐘後電視重播飛機衝撞世貿大樓的畫面。﹙因 為加州與紐約有三個小時的時差，所以當我在加州時間九點看到新聞畫面的時候，世貿大廈已經倒塌了。﹚ 我整個人呆在電視機前面，心想，這跟世界末日差不了多遠 了，幾乎忘了我應該要去上班。世貿大樓，我第一次來美國的時候還隨著旅行團登上它的觀景樓參觀過呢。那時由頂樓往下看的時候，車子都比火柴盒小。坐電梯上下樓的時候，還記得我的耳朵因為氣壓的變化而有點疼痛。四架民航客機在同一 天、同一個時間被劫持，這美國機場的安檢出了非常大的紕漏。我那時比較擔心的是被劫持的客機，而不是世貿大樓裡的人，因為我還是無法消化世貿大樓倒塌的事實。在車上聽廣播，幾乎所有的音樂節目都停播了，改成轉播新聞快報。到了上班地點，大家都心神不寧，無法專心工作，而上網路觀看現 場報導。回到家後，我馬上打開電視機。新聞上不斷重複出現的畫面還是飛機衝撞大廈、南北雙塔倒塌的情形、逃難的人們、以及大樓倒塌後灰色的塵土覆蓋了整個下曼哈頓城的情景。直到那天晚上，我還是不能相信兩棟一百多層樓的大廈就這麼倒塌了。我記得，那天我守在電視機前面將近九個小時， 試著消化那天所有發生過的事。電視不斷不斷地重播，讓我最驚心動魄的畫面是，在雙塔倒塌之前，有許多人從一百多層樓往下跳。這些鏡頭全部都在電視上播出。我一直到現在還是不 了解，也不想知道為什麼這些人要往下跳。是他們覺得逃生無望了呢，還是受不了烈火燃燒的高溫所以才想一了百了？有目擊者看到還有人與其他人手牽著手，一起往地面墜落。我簡直不敢想像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畫面。除了世貿大樓外，五角大廈一角也被劫的飛機撞毀，另一架飛機則在賓州的市郊墜落。隔天接到了不少台灣朋友寫信來問候的信。雖然加州離紐約有 三千多哩的距離，但是大家都人心惶惶地謠傳，加州的洛杉磯、舊金山將會是下一個目標。 那時候估計，死亡人數將會接近六千人﹙事後證實死亡、失蹤人數將近四千人左右﹚。六千人……知道嗎？那時義大利蘇維氏火山摧毀的龐貝城死亡人數約莫五千人。我們日常生活中所擔心的瑣事跟這個事件，顯得多麼微不足道。許多孩子在經過那可怖的一天後都在一夜間長大了，他們崇拜的偶像也從運動 明星變成警察及消防隊員。但願……不會再有第二次。 |
